《驯龙记》幕后制作难点剖析

编者按：“How To Train Your Dragon”，这是《驯龙记》的英文名，也许正如它的英文描述——“如何驾驭龙”一样，此次梦工厂面对的同样是一项难以驾驭的任务。因为不管是片中人物身上的毛皮层，还是龙的成型以及某些场景下的特殊效果都更加复杂，而且很难操控。所幸《驯龙记》呈现的立体、逼真、质感、丰富的画面依然令人称赞，下面就让我们一起跟随视觉特效总监Craig Ring回顾《驯龙记》的制作历程，看看他们是如何跨越障碍，突破难点并有所创新，从而带来这样一部不断冲击视觉的全3D拍摄、制作的影片。

　　《驯龙记》的故事设定在维京人中发生，维京人指公元800年——1066年时期的北欧海盗，他们凶残粗暴，充满野性。他们既是探险家、开拓者，又是征服者、侵略者，《驯龙记》里的维京人只取其勇敢彪悍的一面，并注入了人情味与可爱的成分，然后用一个看似懦弱但与众不同的小维京人小赫卡普做主角，讲述人与动物该怎样相处的故事。

最复杂的毛发制作之一

　　片中对维京人造型的设计显然是一大重点，特别是他们身上的毛皮层并不好把握，视觉特效总监Craig Ring（以下简称Ring）说：“人物的设计是最大的挑战，因为维京人的外型很难操控，他们的服装和发式对故事烘托起着重要作用，而人物的性格又不能因为他们毛茸茸的外衣而显得软弱。书中部落的形象早已在角色设计师的脑海中留有深深烙印。主人公小赫卡普的父亲史图伊克这一角色，他的毛皮层是人物毛皮质感设计中一个最好的例子，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一半的脸部及大半个胸部都被他的胡须遮盖了，而这个巨大的胡须应该是我们制作的最复杂的毛发之一。” 

　　如此大的胡须必须要考虑在几乎看不到人物脸部时，如何展示人物的面部表情。只要是对系谱图研究的足够透彻的人都会找到最明显的一个参照物——那就是“指环王”中的人物金利。其实这属于设计问题，需要对这种留有胡须的人物进行研究。为此，Ring和他的团队进行了大量的讨论，先是确定了有多少表情是需要转移到眼睛以及胡须位置上，然后针对胡须的反应与面部动画之间的平衡做出判断，并研究他们是如何影响各类表情的。#p#e#

　　要表现出这些情感，就需要用被胡须遮着的脸部来操控表情，并控制所要发生的面部反应，而且要在胡须中加入动态系统，让胡须起到辅助面部动画的作用。由于胡须是贴近嘴部的，所以它也应该伴随嘴部动画，然后再进一步融合动态模拟，这样便会自动产生与服饰撞击的效果。“根据不同的场景我们尝试过使用各类的布料控制器。在《史瑞克》中我们使用过Maya，但当我们对《驯龙记》的这个场景做了前期调查之后，我们决定使用Syflex来对这里的场景和服装进行处理。虽然Syflex经常需要在对个别场景拍摄的基础上进行再加工，但它是现成的解决方案”。Ring这样说到，“在服饰上虽然没有很多的技术性突破，但我们还是花费了大量时间来研究各毛皮层的正确运作。首先对第一层进行模拟，紧着在加入的下一层对其做出反应，然后在模拟布料上会长出毛皮。例如史图伊克的披肩就有长的毛皮，在下层的披肩构造是动态模拟的，接着当毛发对构造的披肩动态模拟进行反应时就会加入另一套动态模拟，然后披肩毛发的上一层便是胡须。”

龙的成型和特效

　　以上提到的只是部分人物的制作，另一部分还有龙，甚至其他一些更古怪的角色，他们不是带有皮毛的造型，但是却同样甚至更加复杂。Ring解释说：“这些角色比人类的造型更难控制，可以说是控制人类造型难度的四倍。他们的背部有脊柱，这些脊柱都需要动画控制；尾部的装配也是及其复杂；另外，舌头、脸部不但奇形异状，而且必须可以通过动画表情体现其情感。”#p#e#

　　要设计具有翅膀、尾巴和四肢的龙，这对动画师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片中‘丑陋的双头龙’其背部大约有90根脊柱，角色装配的复杂性让它需要许多的操控，因此我们需要很多时间来进行优化，研究如何关闭部分装配；如何隐藏暂时不需要的功能；如何帮助动画师更快的操作等等”。Ring这样说到。

　　这些龙被设计成非典型的、独特的种类，而梦工厂同时希望这种特征也能体现在火的特效上，让每条龙都有其独立的个性及与众不同的火。这样一来特效团队就不可以使用标准的火球解决方案来设计了，而是需要创造出一些独一无二的版本。Gronckles（片中的一条龙）会嚼碎岩石，在胃里融化后喷出熔岩球；双头龙则用一个头来吸气，另一个头用来点火；而另一种龙“可怕梦魇”的设计，则是基于凝固汽油弹和火焰喷射器发出的火焰效果来设计的；还有一种龙是受镁粉燃烧的启发，可以喷发白热的、带火花的火苗。

　　Ring说他们为了区别于与其他大部分实景拍摄的龙的电影，决定让火焰流动并像粘性流体一样。那些实景拍摄的电影里使用的是丙烷火焰，因为它不会黏着在任何物体上，它会在空中形成冷的大火球然后立刻消失，不会直接烧毁装置。而他们没有这个问题，所以他们可以让火流更具有黏附的质感。

　　为了做群体场面，梦工厂用了大量不同的表面处理方法来处理角色的体型和面部特征。但是，在龙巢的场面中，那种需要立体和雾效果的地方，群体场面经常会被雾模糊化。龙群会透过雾气慢慢显现，而这一场面有数千条龙出现。“我们经常忽略了龙群的大小，因为我们习惯于二维表层上的龙群。但是让我们十分惊讶的是，在二维场面中看着并不很多的龙，在X，Y和Z三度空间重叠之后，就变得如此之多了，因为我们在X、Y、Z表层上都有龙，在2D层面上会增加两倍，而我们这里增加了三倍。大的龙群在渲染时处理的很慢也很难，但是至少数以千计的龙的飞行动画程序就可以变得简单了，在龙飞行时，大部分龙群动画可以使用循环处理。”视觉特效总监Ring这样说到。#p#e#

使用Rig软件让角色脸部富有生气

　　为了使人物与龙的脸部富有生气，梦工厂适当地引用了其内部软件“Rig”。虽然Rig功能类似于Maya，下面附带很多动画工具，但由Dick Walsh（曾获奥斯卡“技术成就奖”）编写的这套梦工厂的Rig系统是基于变体人类面部解剖学而研发的，所以它也可用于龙的脸部等。Rig软件并不是使用混合图形来驱动脸部，它里面的肌肉反应系统是要适应设计的，要使用数以百计的控制元素来达到一个合适的表情，例如一个微笑。

　　Ring同时提到，“监控动画师及角色动画师必须提供微笑或皱眉时正确合适的样子。如果需要进行调整，控制这些的元素都可以在下一级里找到，你也可以使用高级别控制，它可操作低级别控制并进行快速模拟。一般我们装配一张脸大概需要八到十个星期，但是首先我们要根据人物调试系统进行调试，这个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然后才能集中精力以确保高级别操控的正常运作，这样动画师就不用仅仅为了一个微笑或诸如此类的表情而模拟200多次了。不过做到这些还远远不够，我们在其中又引入了Rig的新版本。新版本中加入了几项新的功能，这样使得运行可以更快，而且流程更简单，但是在任何时候引入新的事物必然会出现一些问题，所以我们这次在制作《驯龙记》时面临了很大的挑战。”#p#e#

阴影效果

　　Roger Deakins（以下简称Deakins）是好莱坞资深的摄影师，他的以往作品包括《逃狱三王》、《老无所依》等，早先他主要提供视觉设计方面的咨询，所以这一次梦工厂请他来做《驯龙记》的灯光设计顾问。但是这一次他在电影后半段中遇到了阴影景深的问题。Ring说：“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去看他的电影，试图将他的电影画面风格中那种感性的味道体现出来，例如那种让东西落入视觉强烈的黑场背景中或者进入一个过强曝光环境中的感觉。之前我们也曾看过实景拍摄，但是这一次能够让影片摄影师现场示范，这个过程非常有趣。他提示我们，即使你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建造森林里的每一片树叶，但是在电影激动人心的时刻你的注意力不应该是在树叶上。”

　　Deakins这种特殊的摄影风格使得影片的光影效果更加简约。当龙在半夜袭击村庄喷出火焰或蜡烛在夜间发光时，画面多半都是处于阴影之中，最后的效果就是黑色的银屏布满模糊不清的细节，其背景是一些比较粗或大块的东西来点缀，这时候巨大的爆炸、燃烧效果强烈吸引着观众的眼球，并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