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满月的夜晚,一位年轻的未婚妈妈抱着她的孩子站在街头,当她犹豫是否放下孩子转身离开的时候,月亮突然掉下来了……
这是一部来自台湾的原创作品,导演王尉修来自台湾艺术大学多媒体动画艺术学系,一起来看看他给我们讲述的这个不常见的故事背后的故事吧。
从选题上来讲,这部动画涉及的题材实在是我们平时很少遇到的,而作为一个“爷们儿”的王尉修来说,想要真实的表达出来这种又爱又恨的感情,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挑战。但是他并没有坐在房间里空想,而是脚踏实地的去进行了各种访谈和调研,这种考究的精神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 相信看过卡梅隆制作《阿凡达》幕后的人都会被他那种极致的考据癖所震撼,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片子更加的真实。
今天采访到了这部动画的导演王尉修,听他来讲讲这部动画的诞生,同时也听他讲讲台湾的独立动画究竟怎么样:
记者:先向国内的同学介绍下你们团队吧。
王:这部片子是由两人的制作团队完成的,一人是我,主要负责导演、分镜、故事及美术,而另一人则专精于动画表演,画面之外的工作,配乐音效都是朋友帮忙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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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与国内常见的动画主题相比,是什么让你想到制作这个现实主义的片子呢?
王:或许是我想试着在这样现实主义的故事设定下,玩些什么动画才能玩出的花样吧,可以说是作者自找麻烦的一种心态。
记者:这背后有什么故事?在处理成剧本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困难么?
王:我必须说,这绝对不是亲身经验。哈,其实对一个年轻男性作者来说,这部作品的题材:母亲、婴儿、怀孕……等等,都是很有距离的事情,我甚至还为此读了一些育婴手册、一些大谈妈妈经的相关书籍,也常常盯着刚出生的外甥看,我记得那段时间还有朋友以为我是想要结婚生子了,这剧本从一开始我就决定是个循环式的架构,结局时主角会回到开头,然后做出不同开场时的选择,所以在制作期间让我挣扎的反而是过程,如何增加过程的说服力、如何能稍稍地触动人心,才是我所苦恼的部分, 因此从一开始的文字脚本到分镜再到最后的animatic,头尾和故事主旨几乎没有改过,但过程却有好几个截然不同的版本,以往最棘手的总是结局,但这一次却恰恰相反,对我来说真的是一次奇怪又充满收获的经验,当时心想,要是这么难的东西做坏了,至少我先做了功课,说不定未来能当个不错的新手爸爸?
记者:影片中有关于母亲两种人格在相互碰撞的一组长镜头。不知道这么多镜头中,哪些镜头最难处理,最后怎么克服的?
王:当时一直想用一镜到底的手法去呈现这人格碰撞的场面,于是我以负面人格的主角为中心(画面中色彩饱和度较低的),用镜头慢速绕行一周,希望观众能跟着负面人格的角度,看见正面人格的所有行为,于是才有了这一组长镜头,最困难的应该就是每个衔接的过程吧,同时要能拍到两人的动作表情,又要能无缝的接合,真要问克服的方法,我想就是硬着头皮做下去!
记者:我们看到最终的画面效果很棒,这其中有什么诀窍么?达到你们预期了么?
王:因为人力和制作时间的关系,写实材质我没办法过分地追求,所以我是以手绘的贴图(texture)去实现一种较省力但有风格化的视觉效果,再加上光影的变化是有达到一些预期的细节,但如果可以有专门的人力去算图(rendering),我想结果会可以更好。
记者:配音和音乐很棒,这其中有什么有趣/辛苦的地方?
王:音乐是我的好朋友魏士翔制作的,十几年的好朋友就这么巧的一个玩听觉,一个搞视觉,放在一起刚好是一部动画片,我学生时期的所有作品都是我们一起这样完成的,很幸运。另外音效也是出自一个有缘分的新朋友谢宗翰之手,当时我正烦恼着要找谁帮忙,就这么巧地认识一位高手,作品完成后在声音部分真的是超乎我的预期,品质也超越我的预算。
记者:能讲述下对你们影响最大的导演(或者影片)是?为什么呢?
王:绝对是Brad Bird,因为他让我看见一部动画片能在商业与艺术、成人与儿童之间达到多么理想的平衡,让人回味再三。
记者:能给我们讲述下独立动画在台湾的现状么?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看过国内的独立动画,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片子?
王:说到台湾学生的独立动画,目前不知道是否是我多虑,我一直有种停滞不前的感觉,或许在「量」上我们有在前进,但「质」却真的是这种感觉,好像我们分不出这是今年的作品还是三、四年前的作品,整体在技术上似乎发展得很慢,只有少数突出的作品除外,这是有点令人担心的状况,反观中国美院或传媒大学等,每年都有好多让人惊艳的作品,我想这是我们要学习并一起努力的方向。
记者:和国内的同学说几句鼓励的话吧~
王:一起努力,一定要一起努力,单打独斗是没有用的!